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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个手里拿着长枪的士兵,头上戴着顶破铁盔,身上穿着件满是伤痕的胸甲,只要一看就知道是个身经百战的士兵。
这个人一边说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一边向前走了三步。
旁边似乎传来了芙兰倒吸冷气的声音。
“你想起什么来了?”
“我想起来了啊,老爷”
虽然霖基多的势力弱小,但也毕竟是个领主。竟然用老爷来称呼霖基多,那么他应该不是正规的部下。
看来是用小钱雇佣回来的流浪汉。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可疑地看着这边。
确切地说,是看着罗伦斯旁边的芙兰。
“就是村里人说的话啊”
“村里人?”
霖基多嘟囔着,不安地回头看了看这边,那双眼就像是在请求罗伦斯饶恕手下的无礼举动一样。就在罗伦斯想抬手示意,让领主安心时。
“是啊,村子里那些家伙说的话啊。褐色皮肤的银细工师,看到这家伙我终于想起来了”
霖基多紧张得身体都僵硬了——这应该是错觉。
那是因为身体僵硬了的是罗伦斯自己。他甚至紧张得连眼睛的焦点都对不准了。
“你,你说来听听,到底搞明白什么了?”
得到霖基多的批准之后,这人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阴森地笑着说道。
“就是说这些家伙根本不可能是教会派来的”
霖基多再次把头转了过来,从头到脚地把芙兰和罗伦斯打量了一番。
脸上露出的表情并不是怕得罪罗伦斯他们的毕恭毕敬。
他是在窥视这边反应。
“老爷,可别被他们给骗了。褐色皮肤的银细工师,名字叫芙兰波涅利。就是通称赤鹫佣兵团的黑祭师”
说着,这人毫不犹豫地向这边走来。
然后嗖的一下,就熟练地把枪头对准了芙兰。
“她可是在普罗亚尼亚这边小有名气的基路亚拜依能佣兵团的随军祭师。我以前所在的佣兵团也多次蒙受‘关照’,托他们的福,我有个二十年来的战友都挂了”
霖基多吃惊得像只鸡一样,飞快地从罗伦斯他们的身边跳开了。
佣兵是从贵族那里获取酬劳的。那么,正如贵族的圈子不大那样,佣兵的世界也很小。
能搪塞过去吗?
即使不说漏嘴,但只他们一搜行李,就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了。
“不但得罪了各地的诸侯,团长还被人以异端的罪名告发,最后落得个绞刑的地步。嘛,就是说,不论怎么看,教会都不可能派这样的人来”
“这,这是真的吗?”
霖基多叫得简直就像一只脖子被勒住的鸡一样。
那人有点不耐烦地闭上了一只眼睛,用枪头指了指芙兰。
“问问她本人就知道了”
那人冷笑着,不仅仅是因为他给领主做了个人情,薪酬会飞涨。
他眼里燃烧着的也并不是复仇的烈火。
那双眼里充满着的,是将日落西山的强者逼入绝境的嗜虐欲。
“到,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霖基多看着芙兰说道。
芙兰却低着头默不作声。
想要搪塞是不可能的。芙兰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太罕见了。
罗伦斯看了看小屋,这么说道。
“天使大人肯定知道真相”
“什,什么?这是什么……”
还没等领主说出“意思”这两个字,芙兰就把抵在她胸前的枪头像绳子一样地撇开了。
罗伦斯也吃了一惊。
这个动作看似容易,可是当真的被枪头抵在胸前时,又有多少人有这个胆量能做到?能做到的,要么是习惯了这种场面的人,要么就是内心有坚定的信仰,根本不把长枪放在眼里的人。
芙兰向前迈了一步。霖基多之所以跟着倒退一步,也是因为他能感受到芙兰心中那坚强的意志吧。
芙兰迈出第二步后,霖基多已经往后退了三步。那人把被芙兰撇开的长枪再次指向了芙兰。
“你就是芙兰波涅利吧?”
芙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放下了斗篷上的帽子,然后叹了口白白的气,平静地说道。
“如果我说,我不是芙兰波涅利呢?”
说着避开枪头向前走去。
那男人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可能是因为芙兰的动作太自然了吧。
接着,当芙兰被那个才回过神来的男人叫住的时候,她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领主和村民为了他们卑贱的利益,将虔诚的修女唤作魔女。现在为了把这个魔女变成金山,又准备把她唤作圣女。贵族诸侯都争相出钱。可是当地的领主却为了建个水车赚点小钱,而想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去。对于这事,你们怎么看?”
虽然那男人没听懂,领主却用正在接受上帝审判一样地目光看着芙兰。
芙兰笑了,然后看了看罗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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