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送过去。”
“嗯。”
罗伦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而语塞了。
“他什么也没说吗?”
罗伦斯抓住男人的双肩问道,而对方将视线移开,紧闭着嘴。
什么也没说。
罗伦斯心中首先涌出的不是愤怒,而是焦急。
“我不是毫无根据地说话的,当然我明白他为什么对你下达严格命令。但是除了全知全能的神,从没有人能正确描述他不曾见过的城市。百闻不如一见,趁现在还来得及,请快去通报——”
“够了。”
这个身材矮小,正适合当跑腿的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罗伦斯不由放开了手,因为这并不是走正道的人能发出的声音。
“不过是一个行商者,不要自作聪明。老大什么事都了如指掌。”
每一个发音仿佛都透出了血和泥的味道。
奇曼这样的人物把流氓混混招为自己的手下也并不奇怪。
“不管是我还是你,老老实实做好本分就好。”
作为行商者,终于补上了名为忠诚的一课。
那本来只是个让无数骑士和佣兵白白搭上性命的愚蠢字眼。
商人本是出于理性而刻意回避它的少数几种人之一。
罗伦斯没有害怕,他开了口: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很多事也是不亲临现场就无法了解的。及时纠正首领的错误也是部下的义务。我说得不对吗?”
罗伦斯的一番话使得男人板着脸低下了头。
这个对奇曼效忠的男人,如果由于自己的忠诚心而使主人丢掉性命,一定会感到悔恨的。
自己必须说服他,也一定能说服他。
罗伦斯正要情绪激昂地继续说下去时,男子抬起头,吐了一口唾沫。
“别忘了,行商者,我们都只是跑腿的。根本没必要去想什么,手和脚没有长脑子的必要,你懂了没……”
音量不大但语气粗暴,这是过惯地下生活的人特有的,带着气势和阴毒的恫吓语气。
罗伦斯屏住了呼吸,但不是因为害怕。
男人的那种语气消失了。
“要是明白了,就请把信送去吧。上头命令我做这件事,您也应该是一样的。”
男人说完,拍了拍呆若木鸡的罗伦斯的肩,像是要补回浪费的时间一样飞奔而去了。
周围的人们没有一个关注他们的谈话,毕竟,这只是短时间内发生的小事,而且确实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罗伦斯是奇曼的手下。
这一点毫无疑问,那么,动脑子想事情就不是手下的责任。
罗伦斯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明白,在好机会出现之前,必须忍耐。
可是,这对于一直以特立独行从商且自负的罗伦斯来说是很可怕的事。
罗伦斯虽然明白自己的微不足道,却并不认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齿轮。
虽然微不足道,但自己是个有名有姓,能自己思考、自己行动的商人。
被人否定这种事,比想像中更难受。
当有人对自己说,自己只是复杂机器上的一个零件的时候。
罗伦斯觉得好像被人在头上重击一拳一样。
首先涌上心头的是满腔的愤怒和想要大叫的冲动。’
他忽然间理解了。
艾普为什么要像孩子一样任意妄为,为什么事态发展到现在这样也坚持要得到最大的利益的理由。
艾普既不是要争取时间,也不是另有图谋。
他能从心底确信。
如果这是陷阱,他就闭上眼往里跳。
这种确信并非出于逻辑而是出于感情。
罗伦斯又来到了艾普的住处,不知为什么,这次他却被允许进入房间,见到了艾普。
人心是无法用肉眼看到的。
但是可以通过其行动、其表情看到心中所想。
艾普用手撑在桌上托着脸,露出一种让人感到很受用的无邪笑容。
“你的脸色不错嘛。”
住在罗姆河一带的狼并不是用脸孔来笑的。
罗伦斯一面从怀中将信取出,一面这样说道。
“你真的打算独占伊卡库的利益吗?”
艾普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她抬了抬眼角。
可以看出她在皱眉。
不过,对嘲笑一切的狼而言,那种笑容再合适不过了。
家产被变卖、被命运捉弄,一路在如硫酸和硫黄的海中搏浪,每次利用各种力量,却又被更加残酷地利用而爬到今天的艾普。
艾普最初为人所知时,是作为布朗家的当家呢,还是作为一个美丽的女子呢。
可以肯定的是亲呢地称呼她名字的人几乎没有了。
她之所以不再使用芙露尔·布朗这个名字,理由也许就是这个。
既然从一开始就被视为某种工具,那就制造一个专用的的面具保护自己。
也许这个想法过于感伤了,但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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