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去医院,鸣海小弟呢?」
坐在副驾驶座的我看着手上一褁得厚厚的绷带和纱布,摇了摇头。
为了保险起见,美嘉姊住院观察一晚,听说有内出血之类的症状。聆听医生报告的是宏哥,所以我不太清楚详情。由于还是高中生的我出面会让很多事变得更复杂,我只好像只缩头乌龟似的待在候诊间。
现在根本不知道要拿什么脸面对美嘉姊。
我听到阿哲学长在后座大叹了一口气。
「感觉事情好像变得很棘手啊!是说第四代干嘛不向我讨救兵呢?只要告诉我,我马上就飞奔回来啦。」
「我打过好几通电话给你!给我跑去新潟那么远的地方,手机还被停话!」
宏哥不断地拍打方向盘。
「说得也是喔?啊哈哈哈……宏仔你干嘛吐我槽啦!是说这样鸣海会丢工作耶……?喂,鸣海。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连头也撞伤了?」
「……怎么可能还会有好脸色……?」
我发出虚弱的声音,就连自己听了都觉得越来越没力气。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落魄的样子啊?」
「大概是因为被女生看见自己很逊的样子吧?」
当然不是!不过……或许也有那么一点点是啦。
「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只会出一张嘴而已。」
「现在才在说这个?鸣海除了会出一张嘴以外没其他值得提的,这种事大家都知道啊!」
「喂,阿哲,不要把事实讲得那么明白嘛!鸣海小弟都快哭了。」
宏哥你也一样残忍啦!我坐在座椅上抱住自己的膝盖。
宏哥提议是否由他来代为向第四代转达,我摇摇头拒绝了。阿哲学长说得没错。如果连出一张嘴都不敢,我就真的成了一个没用的人了。我必须自己去做这件事才行。但做了之后呢?
「鸣海小弟,你还要继续这个工作吗?建议你最好收手了。」
我摇头回应宏哥说的话。其实自己也知道这只是很无聊的逞强而已。
「……嗯,是吗?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毕竟这是鸣海小弟自己的决定。」
我心想,我到底决定了什么呢?
用双手摀住脸的时候,颈部和手上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那些人是依炼次哥的命令行动的。这件事实卡在我的喉咙深处。
到昨天为止,我一直希望说服第四代委托艾丽斯处理这件事。演唱会时间节节逼近的现在对第四代而言可说是很重要的时刻,我想他也没空插手这种麻烦事;若是强硬蛮干,在道上的信用也会遭受质疑。
但如果将案件委托给侦探——不仅艾丽斯而已,阿哲学长、宏哥以及少校都能插手帮忙。问
题是在那之前,这群硬底子的尼特族们也只能乖乖坐在拉面店厨房后门外假装没事而已。其实这也就是个人的自尊问题,因为那个干脆又不过问他人私事的舒适小世界里有着微妙的平衡,结果才会如此。
但即使第四代现在将案件委托给艾丽斯,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没让炼次哥见血,这件事就无法善了。若是为了这样的结果——我还能以侦探助手的身份继续这份工作吗?
才见过两次面而已,你懂什么?第四代的声音又在我耳里响起。说得没错。那个人不过是敌人罢了——若是能这么想该有多好?
我心里的纠葛完全没有松脱的迹象,这时听见了阿哲学长的呢喃。
「喂,鸣海,炼次他……看起来还好吗?」
我无法抬起头来。和一回头就会看见的学长对上视线、直接面对他的温柔话语……让我感到很害怕。
「那家伙的金钱观念几乎等于零。他看起来像有好好吃饭的样子吗?还是跟以前一样老爱说些有的没有的冷笑话?」
「……是啊。」
我好不容易才挤出沙哑的声音回答。
「那就好。不管周遭环境再怎样烂,就算怎么讲都讲不通……」
我的背感觉到阿哲学长以拳头用力抵了副驾驶座的椅背一下。
「只要还活者就没问题。还可以干架。」
……这可是鸣海教我的耶!听到阿哲学长最后那句话,害我几乎要哭了出来。
只要……还活着
当我在「花丸拉面店」附近的收费停车场下车时,刚好遇见了少校。「咦?原来不是藤岛中将住院喔?」
哪有人劈头就跟人家说这种话的啊!
「喔,阿哲哥,原来你真的回来了?新潟赛马场感觉如何?」
少校左右不停地摇晃着比他娇小身躯大将近两倍的军用背包,接着绕到后车门外。
「原本以为会是冰天雪地,结果气温很普通。多亏这样也让我能露宿街头。」
「对于曾在五棱郭(注:日本江户时代建造在各地的星形堡垒,目前泛指位于北海道函馆者)进行过七天模拟守城训练的我而言,新潟根本就是赤身裸体都没问题的南国。」
你的脑袋哪里没问题了?五棱郭可是国家级古迹,少拿来当作生存游戏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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