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造疯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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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照相馆」通关率37.2%,祝您死得开心~】
江秋凉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可是,这次窗外什么也没有。
江秋凉疑惑地收回了视线,发现他手中的纸张不知何时化为了碎片,在桌上拼出了字母——
一阵风从敞开的窗口吹来,纸屑随风而动,纷纷扬扬落在了地板上。
门开了。
一抹格格不入的绿色极具侵略性地闯入了房间。
卡佩小姐是个约莫二十岁的姑娘,一条及膝的鲜绿色长裙让她看上去像是盛夏街头挂在枝头的嫩叶,一块形状奇怪的祖母绿宝石吊坠悬在她的脖颈下,衬得脖子白皙细长。
披散的金色长髮被风吹起,她伸手拢起自己的头髮,温柔的把它们夹到耳后。
江秋凉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是在打量他。
因为卡佩小姐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满满的眼白,乍一看上去很是瘆人。
她的头偏向江秋凉的方向,或许是缺失瞳孔的缘故,她的表情看上去很茫然,脸部就像即将腐烂的落叶一样了无生气,整个人被笼上了一层虚无的蜘蛛网。
长久地盯着一个人不是礼貌的举动。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小姑娘。
江秋凉扫了她一眼,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去了西格蒙德医生那里很多次,不难回想起一个心理医生会如何对待患者。
「卡佩小姐,请坐。」他循着西格蒙德惯常的开场白,「咖啡还是……」
咖啡和茶……江秋凉根本不知道会被放在何处,或者说这里根本就没有。
好在卡佩小姐摇了摇头,甚至没有要求一杯水。
她坐在沙发上——不是整个人陷入沙发这样放鬆的坐姿,而是只坐半个沙发,脊背挺得笔直,仿佛此刻她此刻坐上的不是柔软干净的沙发,而是坚硬骯脏的木凳。她低头抚平裙子上细小的褶皱,小心翼翼把一件带来的物件安放在身体左侧的空隙里。
是一台相机。
很老旧的款式,镜头上有蜘蛛网一般纠缠的裂痕,显然受过大力的撞击,外壳上有一道深陷的划痕。
或许已经不能正常使用了。
江秋凉的目光轻轻落在她身边的相机上,这个世界的名字是「灵魂照相馆」,相机有很大的可能是关键所在,但是卡佩小姐如此珍视这个相机,即使它撞成了这样也要把它带在身边,可见意义非凡。
贸然提起无异于把手伸到别人钱包里,得找个合适的过渡……
「卡佩小姐,我接到了你母亲——就是卡佩夫人的电话,」所获的信息寥寥,江秋凉快速组织语言,「儘管她已经告知了我一些信息,但是我还是希望听你讲一下自己的情况……你知道的,他人的诉说总是带有主观偏见的,即使是朝夕相对的至亲。」
「关于我的……情况?」
「是的,随便说点什么,任何时间,任何事,你想说什么都行。」
卡佩小姐抿了一下唇,她的头偏向窗外,下意识在寻找某种安心的存在。只是非常短暂的几秒,她又很快收回了视线,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显露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她轻轻用上排的牙齿咬了一下嘴唇,身体后仰了一下。
江秋凉捕捉到了她的抗拒,语调儘量柔和:「卡佩小姐,你不用把我当作心理医生的,你可以把我想像成你某位熟悉的朋友。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把你对我说的任何一个字说出去。」
卡佩小姐听了他的这句话,不知道是哪几个字触动了她,她的肩膀很小幅度地垂下来。
「你窗外的尖塔,很漂亮。」她开口,声音听起来远比看上去要小,更像是十四五岁女孩的嗓音,丁零当啷撒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迴响,「和我卧室外面的尖塔一样漂亮。」
正午的烈阳浓郁到将要人的灵魂烘干,江秋凉眯眼望向窗外。
被轻易割开的小小一方空间,窗外的天空碧蓝如洗,不见一片云朵,只余下一览无遗的浅淡色彩。
视野毫无阻碍,不见一屋半瓦,更没有所谓的尖塔。
江秋凉问:「是什么样的尖塔?」
「圣洁的白色,直直指向天穹。」卡佩小姐脸上的表情倏然舒展,即使没有瞳孔,依旧能让人捕捉到她目光之中的着迷,「是教堂特有的尖塔。」
教堂的尖塔?
江秋凉脑海中浮现出中世纪中后期流行的哥德式建筑,尖塔的顶端宛若一根锋利的针,刺破凡尘的种种欲望,冥冥之中指引信徒。
在奥斯陆的住所附近,也有这样一处教堂。
难以避免会路过,多是匆匆一眼,江秋凉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种建筑怀有谨慎的敬仰,每当钟声传来,他心口总会传来没有来由的隐隐钝痛。
卡佩小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我的卧室窗口望出去,也能看见这样的尖塔。尖塔一直都在,但是我真正注意到它,是六岁那年,1883年的夏天。」
很具体,精准到年份的描述。
江秋凉难以避免地察觉到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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