趿拉的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仿佛楼上真的住着很多人。
江秋凉挡住唐迟:「你先出去。」
唐迟没动,声音很冷:「他不会放我们走的。」
「去哪里啊?」老头的声音骤然响亮,竟在空荡荡的大堂里产生了回音,「你们真的出得去吗?」
门发出了咔哒入锁的轻响。
头顶的水晶吊灯闪了两下,直直掉了下来!
骤然陷入黑暗的一瞬之间,唐迟拽了一把江秋凉,江秋凉借力握住了唐迟的手腕,带着他纵身扑了出去!
从极度的光亮到极度的黑暗,江秋凉麵前一片朦胧的白光尚未消退,耳边擦过了水晶吊灯落地的巨响,叮叮当当的珠子落了满地,有几个砸在他的脸上。如果不是及时反应,这个吊灯就会结结实实砸在他俩的头顶!
江秋凉扑出时用双臂护住了唐迟的头部,整个后背作为缓衝拉在了坚硬的地砖上,落地的瞬间他听到自己的脊背发出闷响,随后是钻心的疼痛。
唐迟从他身上爬起来,一双手钳住江秋凉的肩膀。
「嘶……别吓人,活着呢。」
江秋凉撑起上身,后背随着他的动作拉扯,丝丝缕缕的疼渗入骨髓。
还好没有伤到脊椎,应该只是擦伤和淤青。
「看着挺轻,怎么这么沉。」江秋凉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关节,嘆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去唯一剩下的那间房吧,疯子驯兽师曾在那里住了一夜……」老头的声音隔了很远,「去看看吧,或许答案,正在等待着你们。」
咔哒一声,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前台。
唐迟想要扶起江秋凉,被江秋凉一把推开。
「我自己可以的,小伤。」江秋凉很轻的吸了一口气,「你去看看他留了什么。」
唐迟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绕开一地的水晶珠子,从前台捡起一张房卡。
——303
通过安全通道的台阶走到三楼。
走廊的感应灯形同虚设,江秋凉跺了两脚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先把自己疼得呲牙咧嘴。
长长的走廊关着灯,像是永远没有尽头,唐迟手机的白光被黑暗吞噬,只能非常有限地照亮路过的房间号。
309……307……305……
黑暗剥夺视觉,其余的感官格外敏锐。
每一扇关着的门后面都有声音。
洗澡时喷头浇在身上的水声,用手拧开瓶盖的脆响,两个男女打闹的调笑,电视机里综艺的艺人笑声透过薄薄的一层门板,迴荡在黑魆魆的走廊……
江秋凉和唐迟走进303,按下开关,房间里的灯光亮了起来。
唐迟关上门,外面的声音太响了,还是透过门缝丝丝缕缕渗透进来。
江秋凉走到窗帘边,拉开窗帘:「真够丧心病狂的……」
窗帘背后,是一整面结实的白墙。
原来他还想着从三楼破窗而出有多大的概率骨折,如今算是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房间的装修和布置很简单,室内显然比外墙好许多,已经完全看不出火烧过的痕迹。空间不大倒是真的,一张简单的双人床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空间,剩下的地方塞了一张再迷你不过的小茶几,两张软椅和一个嵌入的电视机,电视机下面是三个开合式的柜子。
电视柜正对着床尾,过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唐迟在翻电视机下面的柜子,挡住了狭窄的过道。
活动范围有限,江秋凉检查完茶几和软椅,注意力转到双人床上。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枕套,最简单的款式和颜色,单调且乏味。
只是有一个枕头比另一个高出一些,不太明显。
江秋凉将那个高一点的枕头拎起,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重量。有分量的方形物体被夹在了枕套里,随着江秋凉的动作下滑,显现出一个凸起的形状。
拉开枕套,江秋凉把手伸了进去,温热的指尖触碰到了某种冰凉而坚硬的物体。
是硬皮本!
电视柜的地方传来脆响。
江秋凉抬眼,看见唐迟从最右边的柜子里翻出一个玻璃瓶。
唐迟晃了晃玻璃瓶里的液体,专注看起玻璃瓶上的字,还抬起玻璃瓶,看了看底部,像是在确定保质期,最后他拿着那个玻璃瓶走向了江秋凉。
「干什么?」江秋凉将本子搁在一边,疑惑。
唐迟的一张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上药。」
江秋凉探身从唐迟手中抢过玻璃瓶,上面的文字很陌生,不是中文,不是英文,不是法文,甚至不是挪威语。
「你看得懂?」江秋凉愕然。
「嗯,」唐迟夺回玻璃瓶,拧开,药物刺鼻的味道飘散开,「转身,把衣服撩起来。」
「我自己可以。」
一点小伤而已,以往比这还深的伤口不知道有多少,江秋凉懒得细想,反正也数不清,从前没有药物也就这么挺过来了,左右不过是一顿发烧,人哪里有这么娇贵?
唐迟倒是意外的执着,他按住江秋凉的肩膀,二话不说就要掀开他的上衣。
同性之间本来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江秋凉知道唐迟是好心,只是当那隻手隔着一层衣物触碰到自己的后背,江秋凉还是本能想要逃离。
唐迟看着瘦,手上的力气是真的大,江秋凉第一下居然没有挣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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