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17] 。我想不到更适合这个情况的名字了。”
到此为止的托梅。很久以前,这个名字被用作无限增殖过程的休止符。我知道这不是起这个名字的理由。Tome,这个英文单词指的是以晦涩艰深而自傲的大部头专业书。其实事态确实一直在恶化,看不到一丝好转的迹象。明明全都写在里面,但要通读一遍实在太累,就像是要精读枯燥无味的大部头一样。
“想听听我的看法吗?不管什么无聊的东西,如果能收拾的时候没有及时收拾,就会被无聊的东西彻底淹没。”
“这是鲶鱼文书里的句子吧。‘由今起始百年之后,吾将斗胆取回此文书’。除此之外,基本上都不可能。”
也就是说,那文书是犯罪的预告,是被预告的盗窃对象自身。大盗的疏忽在于,没有说“吾将斗胆取回此石像”。大盗有没有预见到文书在多事者之间循环往复、不断复制的情况,大约没人可以做出判断。
虽然也有些自编自导的感觉,或者说完全就是自编自导,但大盗总要忠实遵照自己的预告吧。因为宣布了文书的盗窃,所以不管是原件还是复制品,这大盗都陷入了不得不盗走的窘境。
当然,这一定是残酷的误译。因为鲶鱼文书翻译出来的只能是不合逻辑的内容,就像黑电话的接通一样。认为它写的是消除自身的程序,也是同样的误译。而所有这些,又在某种意义上是误译的真相。是由期待产生的误译之真相。
“那么你要做什么呢?”
“什么也不做。”
我已经彻底厌倦了这件事。我既不想追踪大盗,也不想在同样发散的逻辑层次上坚持抵抗。我完全不相信,在每个人随心所欲去做的情况下,会涌现出什么东西。既然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脉络,总得有人搜集整理吧。
“见解的差异。”
“性格的差异。”
“托梅女士。”
“我可不是丽塔。”
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虽然意思内容相去甚远,但并没有什么矛盾。我既不是叫什么托梅,也不是叫什么丽塔。没有失去某个东西,自然就是拥有它。我没有失去角,也就意味着我生着角。
“我也不是詹姆,不是浩次,也不是悠太,更不是什么理查德。”
“这是当然的。”
电话另一头,称自己不是丽塔的人笑了。
我放下听筒,继续想,为了收拾事态,自己是不是应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