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这个男人,微仰着头,挺直的鼻梁,嘴角抿成了新月般的弧线,神情孤傲而冷峻,一只手淡漠地抚弄着下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那双眸子,透着一股不容你逃脱的威严,又如同是神圣的池水一样深不可测。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些东西,让人的心追随而去,不知不觉地沉沦……这个男人,不能简单用英俊来概括,也不能随便用成熟来表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他即使淡淡望你一眼,你也会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嘣嘣嘣,心脏开始剧烈跳动,震得雨瞳的脑子金星乱舞。
这……这张脸庞,自己为何如此熟悉。
她忽然想起那个在酒吧中的侧影,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身影就是眼前这个大明皇帝,这个让她快要停止呼吸的男人!
为何穿越到此,这一切,冥冥之中,自己像是被他召唤过来一样。
奇怪又不安的感觉开始弥漫全身,雨瞳有些头晕,但还是强撑住自己的身体不倒下。
朱祐樘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开始吧,各位。"
他没有多说什么,懒懒倚在龙椅上,询问似的看着各个大臣们,准备洗耳恭听。
这时,一位文官走上前,躬身道:"皇上,按照祖制,讲学会要等到诸位王爷到齐以后,才能开始……而七王爷现在还迟迟未到……""朕的时间不多,就先开始好了。"朱祐樘的话不多,但字句坚定,容不得别人反抗。
"可是皇上,按照祖制,历年的讲学日皇上必须身着绛纱袍,戴通天冠,着玉带皮靴,前后冕旒各十二……""好啦,首辅大人……"
朱祐樘打断了他,眼前这个七十多岁的首辅大人刘吉,是父亲手上的重臣,为了尊重前朝,任命他为当朝首辅,但他思想迂腐不化,皇上忍他已经很久了。
"凡事不要拘于形式,不必将大好的时光和精力浪费在陈旧的祖制中!""好一个陈旧的祖制!"一声清脆在殿外响起,随之进来一个身影。见到他时,雨瞳又是当头一棒。
只见眼前这人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玉制的折扇。风度翩翩,气度非凡,正是昨天自己在红门大院里遇到的那个绝美男子。
龙椅上的朱祐樘却一脸严肃,冷冷道:"七弟,你迟到了。"原来这绝美男子竟然是孝宗的弟弟,七王爷衡恭王朱祐楎!
雨瞳倒吸了口凉气,身体更觉得虚脱。
朱祐楎却不慌不忙,躬身下跪,声音洪亮地回答道:"皇兄见谅!愚弟只是认为,皇兄睿智神勇,治理国家绰绰有余,何必搞什么讲学会,浪费时间呢。趁这时间,还是多去龙榻上休息会,也好养精蓄锐!""大胆!"一记响亮的喝声响彻大厅。
只见一位年约六十几岁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对着朱祐楎怒喝。
此人正是当朝吏部尚书王恕。
一个老臣竟敢对皇帝的亲弟弟大骂,也只有王恕这一人了。
他是出了名的火暴脾气,是个连玉皇大帝都敢骂的直性子。而且他异常勤奋,不光自己勤奋,还要求皇帝勤奋……自从当上吏部尚书以后,他不但要求皇帝开早朝晚朝,连中午都不放过……他快步走上前,盯住朱祐楎的脸,一字一句道:"大明朝的讲学会,是历朝历代集思广益的好机会,衡恭王殿下怎可说出此等消极怠慢之词!"看着他一脸正经,朱祐樘暗笑,嘴角淡淡一动。
"王大人,七弟也是为了朕着想,我们不要浪费时间,赶快开始吧。"朱祐楎也似乎没有生气,只是调皮地对着王恕作了个鬼脸,一屁股坐了下来。
讲学正式开始了。
中厅设立了一个讲台,凡是轮到讲学的人,便走到那讲台前,高谈阔论,恣意发表自己的意见。
学士们讲的东西在雨瞳听来,全是些废话,口号式的话语很多,和自己那个年代领导讲话有的一拼,忍不住又偷偷望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只见他眉头深锁,星目紧闭,全无表情,一只手抵着脸庞靠在龙椅的把手上,像是闭目养神,却又似乎认真在听。
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红,心跳却又再次加速,自己是怎么了。
难道他才是自己的梦中情人?
不会吧。这英武的皇帝可是有老婆的人,而且还是个那么美的仙女!
雨瞳一阵胡思乱想,却看到杨廷和已经上了台,开始侃侃而谈。
这杨廷和还真是个人才,别看他在下面战战兢兢,一上台竟然气定神若,毫无惧色。他的论述谈古论今,引经据典,既有将相之计,又有百姓所忧。龙椅上的朱祐樘紧闭的双眼,也微微张开,有所动容。
看来杨廷和能权倾四朝,世宗时期更是成为首辅大臣,不是没有道理的。
雨瞳心中暗暗感叹着,杨廷和的论述却已经结束了。大厅中响起一阵掌声,杨廷和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似乎也在为自己的表现暗暗叫好。
朱祐樘睁开双眼,却没有多说,只是嘴角一动,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杨廷和心中盘算着,是不是刚刚说错了什么,触怒了龙颜,慌乱地走到了一边,却看到雨瞳也站在角落中,吓得大惊失色,压低声音问出一句:"沐姑娘,你……你怎么在这儿?"雨瞳朝他使了个眼色,叫他闭嘴。
大殿上,朱祐樘冷冷地吐出一句。
"还有什么人想发表论述吗?"
那一席太师椅上,有个人白眉银须,道袍加身,正是仙派掌门李孜省法师。
他起身,微微作礼道:
"老臣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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