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如果是光速的话,那我们的手应该会在被烫伤前就缩回来了。
不过,无论一个人的运动神经有多么发达,这种传递速度都有极限值。
如此说来,如果是猝死的话,那么在我们的大脑感受到什么之前,我们的身体就已经咯噔一记翘掉了,肯定不会有任何感觉。
乘飞机的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死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好害怕了。我总是思考这种问题,表明我对死相当在意。
我在拍摄电影《双面北野武》时也想到,这个电影名字也可以读作“北野武之死” 18 。如果这部电影成为我的遗作,那就漂亮了。这是不是就是我的命呀?
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我觉得发生在我身上的各种偶然其实并非偶然。每当我不经意地瞄一眼数字式闹钟,看见的数字总是很整齐划一,11点11分、2点22分、3点33分之类。每次看闹钟都是这样。扳扳手指头,这样的数字在一分钟的时间内是不会发生变化的,因此从概率上来说也并非十分特别。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对这种事情非常在意。
我一方面思考着,在我临终的时候要摆出一副淡定的姿态,但另一方面,我又是怎么对自己有利就怎么考虑的一个人。
如果从客观的角度审视自己,如果把活着看成是一场表演,那么最理想的死法就是在我恰好拍完一部电影后死掉。但是,电影这种东西,你一旦拍完了,接下来看到的就全是缺点。对自己拍的电影,我从来不会感到满意。反过来说,如果我哪天感到满意了,那我就不会继续拍电影了。
所以嘛,虽然我嘴上说什么对活着失去了兴趣,但是一旦死神真的来到我面前,我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我再拍一部电影好吗?”
人一上了岁数,就会变得厚皮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