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言的手抓紧了被子。
她是真的很害怕,抖着嘴唇,老半天后才小声说:「我请来的,是鬼王。」
「咳咳咳——!」敬閒猛地呛了一口水,直接笑得不行了。
……
两分钟后,路迎酒和敬閒站在病房外。
他们是被愤怒的陈言言赶出来的。
两人看着面前人来人往,一时无言。
隔了一阵,路迎酒开口说:「虽然我也知道那不可能,但是你干嘛嘲笑别人呢……」
敬閒:「……一下子没忍住。」
他是真的觉得离谱,又笑了声——那青灯会说路迎酒是嫌疑犯,那陈言言说他就是杀人无数的厉鬼,感情这灭门案还是他们夫夫俩合伙犯罪搞出来的。
那小姑娘也是真的敢说,这世界上,哪有能请来他的人?
此前,他就来过这世间一次。
就是路迎酒冥婚那天。
敬閒说:「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
路迎酒看他,那张胜过模特、被精雕细琢出来的帅脸上满是真诚——路迎酒心想,要是刚才他对陈言言有这万分之一的诚恳,事情也不至于成这样。
路迎酒:「……生气不至于,就是,你还是要尊重一下别人的。」
敬閒保证道:「下次一定!」
他又想着,路迎酒虽然嘴上说着不生气,但是黑白无常告诉过他,搞对象的时候,对方是会口是心非的。
说不生气,很有可能就是在生气。
说没关係,很有可能就是有关係。
于是路迎酒刚试图理清思路,就看见敬閒又诚恳地说了句:「你别生气。」
路迎酒:「……?」
路迎酒说:「我真没有……唔……」
敬閒靠近半步,把他怼在了门上死死抱着。那力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大,路迎酒在他怀中扑腾了几下,仿佛一隻被大型犬压住的猫,完全没啥水花,反而惹了一身乱毛。
路迎酒:「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我错了!」敬閒说,说完抱得更紧了。
一个路过的老大爷盯着他们俩,眼神分外复杂,满脸写着「你们玩得真大」,又仿佛在看什么「爱情保卫战」的现场:一个悔恨不已的渣男试图追回漂亮的旧爱,而旧爱……漂亮的旧爱路迎酒仰头,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好不容易从敬閒的怀中挣扎出来,路迎酒扶额道:「你这道歉方式也太独特了。」
「拥抱能给人带来好心情。」敬閒言之凿凿,「要不再抱一个?」
路迎酒:「……别。」
他推开敬閒又一个热情的拥抱,一时没找到反驳的点,心想幸好刚才敬閒没直接上去抱住陈言言,不然他俩今天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敲了敲病房门:「我们进来了?」
屋内人不答话,他就轻轻推开了门。陈言言裹着被子,背过身去不看他们俩。
路迎酒又在她面前坐下,说:「不好意思,他没有什么恶意。」
陈言言不说话。
路迎酒讲:「理论上讲,我不认为神官会随意来到世间。阴阳自有平衡,神官来到阳间会受很大的制约,更不会轻易杀人。至于你说的鬼王,他究竟存不存在,是没有定论的。就算有,我也不认为你请的来……」他回头看了眼敬閒。
敬閒笑眯眯的。
路迎酒踢了下他的脚,他立马收敛笑容,装出了虚情假意的关心。
路迎酒说:「你才做完手术,等你出院了,我们再去屠宰场。」
「不,我们今天就过去。」陈言言突然转过身来,看着路迎酒,「我真的一天都忍不了了,你、你一定要早点杀死它。就你和我一起,我们两个现在走吧!」
她把「我们两个」咬得很重。
敬閒轻轻地啧了一声。
路迎酒知道他在不满什么,说:「他要和我一起去的。而且,也不只是我们三个人。」
他站起身,去到门边一拉——
那人本来靠在门边偷听,反应不过来,直接踉跄着摔进了屋内。
分明是一个小李。
小李用手撑着,没让自己摔了个狗吃屎,然后惊慌地抬起头。
路迎酒勾起嘴角:「你好啊,楚半阳最近怎么样?看他还有心思派人跟踪我,应该挺清閒的吧?」
……
敬閒为了一雪公交车的前耻,弄来的那辆阿斯顿马丁是真的好看,阳光流畅地从车头淌向车尾,耀眼又逼人,车身线条无一不彰显了速度的美感。
此时,高速公路上,它正以时速……50公里前进着。
路迎酒说:「小李啊,你最好开快一点,这一段路最低时速要上80。」
驾驶位上,小李哆哆嗦嗦说:「我这不是怕撞了吗。这一撞,路哥你把我卖了都赔不起啊。我我我看看看看,要不还是找个休息站,让敬閒哥开吧。」
敬閒靠在路迎酒身边,悠悠道:「我刚开完长途,累了。」
路迎酒也说:「没关係,万一真的不够钱,叫楚半阳来给你交赎金放人。」
小李哀嚎:「师父会杀掉我的!下个月就是他奶奶大寿,岂不是刚好把我杀了给他奶奶助兴?那可是得抽筋扒皮,骨灰拌饭的呀!路哥,要不然你来开?」
路迎酒还没开口,就听见敬閒说:「他没睡够,疲劳驾驶很危险的,车上可是有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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