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见到那人,瞬间明白这车是谁的了。
大雨淋着大地,也淋在许愿心里。
一瞬间就湿漉漉的。
她踌躇片刻,还是没敢自以为是,侧头看了一圈周围,确定只有自己这才快速走过去,打开后座的门坐了上去。
张勇给许愿递了盒纸巾。
「谢谢。」许愿接过。庆幸她没有全部湿透,还不到淌水的地步,不然她会立马撞墙。
「这雨怕不是哪个渣男渣女在发誓了。」张勇乐呵着,发动车子。
抽出纸巾擦了擦,许愿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她现在神经都是紧绷着的。
车厢里是好闻的橙子味,但橙子味里还掺杂着一缕缕薄荷的清香,一丝又一丝往许愿鼻孔里钻。
她知道这丝味道是谁的。
许愿低头,不受控制般轻轻呼吸着,慢悠悠擦拭发尾。
后座的男人随意又鬆散地靠着椅背,随着她进来,带了股忍冬花的香味,很淡很淡。
她侧脸的轮廓被雨淋湿。一滴雨水从脸颊侧边滑下,慢慢经过脖颈、锁骨,最后滑进淡绿色V领薄针织衫里。
她皮肤白,淡绿色很配她,在昏暗的天色里,倒是越发亮眼。
「美女,你住哪?我们给你送回去。」
张勇的声音让男人审视她的目光收了回去。许愿鬆了神经,「不用,你们找个就近的地铁站放我下去就行。」
「那可不行啊,你瞅瞅这雨多大,你自己回去迟早成小落汤鸡咯。」调侃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
许愿还要拒绝,「不……」
「住哪?」侧边传来了低沉一声,打断她的话。
张勇悄悄看了眼后视镜。明明刚才都已经过去了,老闆忽然说停车,往后退。
他退回去才看到路边站了个高挑的短髮美女。
老闆也不发话,他于是就试探着喊了那美女一声。
老闆没阻止,当然也没说话就是了。但张勇就是知道自己做对了。
许愿怔了怔,侧脸看他。
昏暗的光线下,她只能看到男人的大概身形,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目光下移,离着自己腿不远的是黑色西裤包裹着,倚在座位上绷紧的大腿肌肉轮廓。裤腿上因为坐着,一截西裤缩高一点,露出结实的脚裸以及黑色袜子边缘和亮堂的皮鞋。
她自问:许愿你是变态么?盯着人家腿和脚看。
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脸颊都烧了起来,但她还是保持着清冷的声音回:「香橼小区。」
「那是老城区那边了吧?」张勇问。
「嗯,是的。要是不方便找个地铁站就行。」
张勇想了几条路线,「没事,也不远,刚好进城会路过。」
许愿轻轻点头。知道他们的时间很宝贵,如果因为送她浪费很多,她自己也会过意不去。
车里没有音乐,安静在后座蔓延开来。
许愿不敢动来动去,但余光总是忍不住瞥向侧方。
片刻后,男人翘起二郎腿,一手轻轻搭在膝盖上。
白皙修长的手骨、西裤、皮鞋、露出的脚裸,无一不让许愿目光笔直。
她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次后,终于转开视线。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碰面了,加起来的话也才三句。
「能借个火吗?」
「谢谢。」
「住哪?」
许愿想跟他打招呼,想微微笑着,落落大方地跟他说一声好久不见,但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二十多分钟后,进了城区,越来越接近小区,男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她身上。
许愿笔直坐着,腰肌隐隐约约泛酸。
直到到了小区门口停了车,她才松下背脊,刚要打开车门下车,旁边递过来了一把黑伞。
许愿诧异,抬起眼看他。
他坐起来了一些,能看得清英俊的五官,梳理整齐的头髮。
深邃地目光淡淡看着她。
见许愿看自己,明望开口:「还下着雨,别淋湿了。」
滚烫的热从心底冒了出来,咕噜咕噜烫得她全身发热。
她伸手接过明望手里的伞,开口:「谢谢。」
又问:「我到时候怎么将伞还给你?」
明望坐正身子,双手懒洋洋支撑在膝盖上,白衬衫的袖口和腕錶露了出来。
他说:「送去明氏大厦,会有人收的。」
「好。」许愿捏紧伞,打开车门下车,即将关上的时候说:「你们一路注意安全。」
明望侧脸,女人撑着黑伞站在一方天地间,一句温柔的叮嘱。
他看向她眼睛,熟悉感再次涌上来却摸不出头绪,片刻后回:「好。」
保时捷开了出去,许愿安静看着。
片刻后撑着伞进了小区。
许愿刚进了家门,许母就急忙拿着大毛巾扑在她身上,「赶紧擦擦,都说了让你带伞,怎么就不听呢?」
许愿拉下毛巾,「妈我没淋雨。」
「诶?」许母愣住,随后看见她手里的大黑伞。
「你买伞了?」她收起毛巾问。
许愿安静了片刻,说:「跟别人借的。」
「哦,好心人吶。」许母说着,接过她手里的黑色伞,撑开放在阳颱风干。
许愿换了鞋进厨房,将做好的饭菜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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