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住在这间宿舍的是个高一学弟,刚来学校就被科普过凌琅的骇人事迹,他站在宿管身后,一时不敢发言。
宿管:“他这个屋子的管道裂了,漏水。”
凌琅:“我寝室也被淹了。”
小学弟闻言,大惊失色,连声道歉,生怕被传说中的北高校霸拖出去揍扁。
然而,想象中的血腥事件并没有发生,凌琅淡淡道:“没事。”
宿管:“这边的单间满了,对楼还有一些空的双人间,我安排一下,你们先过去住。”
两人都没接话。
过了一会儿,小学弟弱弱试探道:“那个,要不,您今晚和我挤挤?”
紧张得连敬语都用上了。
凌琅正在想翻墙出去住酒店的可行性,但他的右脚显然不支持这个高难度的远大理想。
他透过房里的窗户,遥遥看向对面三楼那间双人公寓,心思猝不及防地微动了一下,漾起细小的涟漪,然后像弹簧的震动,一圈带着一圈,一发不可收拾。
“不用了。”他转身,摆摆手,“我有地方住。”-
淌着积水晾好床垫,剩下的等着宿管带人来处理,凌琅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塞进书包,逃离了臭烘烘的寝室,单脚跳到了迟炀寝室楼下。
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夜没什么星星,唯有一轮弯月,挂得很遥远。
凌琅仰头看了眼迟炀的宿舍,窗口没有亮光,看来迟炀外出还没回来。
他站在路灯下,一团黑影突然从墙角奔出来,横冲直撞地窜到他脚边。
他不看也知道是谁,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随身携带的狗粮,拆开撒在地上。
屁桃一反常态地没有吃,而是凑上前,用小鼻子轻轻拱了拱凌琅的右脚,然后抬起湿漉漉的眼眸嗷呜了几声,似乎是看出凌琅脚受伤了。
凌琅用足尖点点旁边:“吃吧。”
接收到指令,屁桃只好乖乖坐下,吃起了狗粮。
凌琅双手插兜,低头看着屁桃。
阳春时节的屁桃长大了不少,不再是刚开始那只巴掌大的小奶狗,身上黑白灰的花色也长开了,比起马赛克,更像一只减过肥的奶牛。
屁桃干饭的时候,凌琅掏出手机,想给迟炀去个电话,但拨号前又犹豫了。
他现在打过去,肯定会打扰到迟炀和别人的约会。
这边是宿舍区,周围人来人往,和狗一起站在楼下等人太傻逼,狗还能吃狗粮,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最终,凌琅还是决定先进楼栋,去门口等。
三楼漆黑的小客厅里,唯一一处亮光来自一方小小的手机屏幕,迟炀挂断电话,最后的光源也熄灭了。
他在黑暗中呼吸了一会儿万籁俱寂的空气,打开大灯,把垃圾篓里的垃圾打包装好,准备放到门外,刚打开门,就被门边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凌琅吓了一跳。
凌琅也瞬间睁开眼,如同机警的兽看向门内的人,而后,他怔怔道:“你没出门?你不是有事去了吗?”
迟炀:“我一直在家。”
他的确有事,不过刚刚已经办完了。
凌琅有点懵,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看了眼门内:“就你一个人?”
迟炀挑眉:“不然呢?”
凌琅点点头,“哦”了一声,心情莫名有些微妙地舒畅。
迟炀问他:“你来多久了?”
“半个小时。”凌琅不太会撒谎。
迟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明脚上受着伤,还在外面傻乎乎站了这么久,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迟炀原本想好好批评一下小狼崽,但看到他白净的脸和无辜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原路返回了。
他握住凌琅手腕将人拉进来,“砰”的关上门。
“不敲门,打电话也行啊。”
迟炀说着,把拖鞋放到凌琅脚边,看着他弯腰换鞋,卫衣衣摆向上滑了几寸,露出一截白皙劲瘦的腰,直到他起身,关掉了这场不错的风光。
凌琅:“我怕你在外面,忙。”
迟炀:“就算我真的不在家,接到你电话也会尽快回来的。”
凌琅抿了抿唇:“那就更不好了。”
迟炀搞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凌琅呼唤他也就是一个电话的工夫,就算他手头真有什么天大的事,也会以小狼崽为重。
他看了眼凌琅肩上鼓囊囊的背包:“凌老师想通了,还是决定过来陪我学习?”
凌琅摇摇头:“是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你也可以拒绝。”
讲的时候,凌琅一直在观察迟炀的表情,毕竟下午分别那会儿,他对待迟炀的态度有些不礼貌,他后来也意识到了,不知道迟炀有没有介意。
看凌琅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迟炀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开始还跟着紧张了一下,在得知全貌后,柔浅的双眼迸出微不可见的兴致,但最终还是得体一笑:“你尽管来住,要不直接搬过来吧,反正双人间。”
凌琅学着迟炀笑吟吟的样子扯了扯唇角,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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