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当晚,池宁跟梁行野哭诉,“我好可怜,我就是个小文盲,看得懂但写不出来。”
梁行野靠着床背,隔着屏幕凝视池宁,他应该洗完了澡,睡衣松松垮垮,下巴垫着枕头,脚丫在身后乱晃。
“没事,”梁行野安慰道,“谢叔眼光太刁,你已经很棒了。”
他清楚池宁火到哪种程度,也清楚他写歌的目的,或许他哥哪天打开手机,就看见了他。
要拦下其实很简单,背后联合谢川对媒体施压,事后统一口供,池宁永远不会知道。
可池宁从学拨弦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向上攀爬,浇灌了无数精力和期望,只为了找他哥。梁行野做不到去摧毁他长久的努力。
也舍不得。
孤苦伶仃的池宁会更依赖他,但找到亲人的池宁会更快乐。
他看着池宁愁眉苦脸地掰扯那几个词,温声喊他:“宁宁。”
“怎么了?”池宁凑近屏幕,睫毛怼得卷起来,又去揉眼睛。
梁行野说:“把你哥的所有信息告诉我,尽量细致点,我再帮你找找。”
“信息都跟你说过了,找不到,”池宁手捧着脸,“等你出差回来再说好吗?你先忙你自己的事。”
夜色已深,池宁有些困,钻进被窝里笑着跟他说晚安。
梁行野没有笑,低声应,“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