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琛没有问任何林初回答不了的问题。
就像是多年的朋友一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问对方有没有时间。
他说,是姜姜想见她。
窗外的夜色还不是很浓,明明暗暗的霓虹灯已经亮起来了,这座城市夜晚的魅力渐渐苏醒。
林初看着车窗外,低声问,「你们在哪儿?」
「在餐厅里,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一起吃晚饭,没空也没有关係,改天也是一样的。」
江弋琛就是这样,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心境和经历都很成熟,从来都不会勉强林初做什么。
越是完美体贴,就越让人觉得有负担。
江弋琛之于林初,是什么样的存在,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我没什么事,江大哥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我会快点过来的。」
「不着急,还早,你路上小心。」
「嗯。」
结束通话后,林初闭着眼睛安静的靠在车门,像是在休息,但其实并不是。
她在想事情。
「在路边停下,把车钥匙给我。」
淡淡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江弋琛跟林初通话期间,林初所说的内容陆军都听到了。
虽然没有确切看到来电显示,但也知道她口中的『江大哥』只会是一个人。
车依然行驶在马路上。
陆军毕恭毕敬的开口,「太太,陆总在家等您。」
他的语气很谦卑,但态度却有些强硬。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很清晰明了。
林初不免觉得好笑,她连见一个朋友的自由都没有吗?
「他在家就在家,这么多年一个人吃饭睡觉不也活过来了么?而且,他都没有说话,你着什么急?」
陆军被堵的有些语塞。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外人而已,没有资格插手这对夫妻之间的事情。
「……好的。」
他把车在路旁停下,然后把车钥匙递到林初手边,看着车辆重新启动汇入车流后,犹豫着还是给上司打了通电话。
「陆总,太太把车开走了,不让我跟着。」
陆淮安刚到家,车还没有停稳,眼底的疲倦隐在温淡的夜色里,一双眸子淡漠如初。
淡淡的问,「往什么地方开了?」
她的车技很好,但不怎么认路。
「这个……我不太清楚,应该是去见江先生了,陆总,需要我查一下她们见面的地点吗?」
江弋琛……
他到底还是回来了。
陆淮安冷峻的眉宇间蓄起薄薄的冷笑,嗓音无波无澜,「半个小时。」
「好的。」
……
门锁密码输入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在客厅里安静的坐着的祁铭抬起头,「妈妈?」
眼底的光亮因为看到回来的人是陆淮安而淡了很多。
祁铭到底也还是孩子,即使心智比同龄人成熟,他也只有这个年纪。
所有的情绪都暴露在陆淮安眸底,他的失落,包括那无形的排斥和轻微的害怕。
对视几秒钟后,祁铭就低下头,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
林初不在的时候,他很少说话,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陆淮安移开视线,吩咐佣人,「把饭菜端上桌。」
随后,他走到客厅,脚步停在距离男孩一步远处,嗓音平静温淡,「洗手了么?」
祁铭没有看他,只是低声说,「我要等妈妈一起吃。」
陆淮安没有思考太多,就俯身抱起坐在沙发上的祁铭,这是他和林初的儿子,但他却只是第二次抱。
「不吃饭就会长不高,还会生病。」
厨房里有佣人在忙,所以陆淮安抱着祁铭上楼,随着他一步一步的踏着楼梯,怀里的男孩挣扎的力气慢慢变小。
到最后一级阶梯的时候,祁铭已经很温顺了。
「我不听话,你会打我吗?」
童真软糯的声音,让陆淮安胸腔里绞着的那股隐忍的怒气暂时消退,半个小时,还只过去了不到五分钟而已。
「不会。」
「你为什么让妈妈哭?」
陆淮安的脚步停下,黑眸底层幽深难测,「什么时候?」
祁铭这一次毫不畏惧的对上陆淮安的视线,他清亮的眸子干净纯澈,有理有据的说,「去外公家的那天,妈妈的眼睛又红又肿,虽然她在笑,但比哭还要难过。」
那天,屋子里就只有妈妈和他。
祁铭看着陆淮安,问了第二遍,「妈妈从来都没有哭过,你为什么让妈妈哭?」
伴随着男孩清脆的童音,那个夜晚她崩溃的模样再一次出现在陆淮安的脑海里,绞得他的心臟一阵一阵的抽疼。
纵使五臟六腑都甚者细细密密的疼,但陆淮安棱角分明的五官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没有为什么。」
陆淮安给祁铭洗了手,然后看着他吃饭。
整个公寓里都很安静,直到,手机的震动声响起。
陆淮安没有立刻接起,而是吩咐佣人带祁铭上楼洗漱睡觉,他面前有一杯茶,热气氤氲而上,让他显得更加的讳莫如深。
祁铭站在桌旁,没有跟着佣人上楼,而是直直的看着陆淮安。
陆淮安没有接,震动的手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他摸了摸了男孩的头,儘量用最温和的嗓音说话,「我去接妈妈回家,你明天早上睡醒就可以看到她了。」
祁铭没有说话,他看了陆淮安一会儿,转身往楼上走。
一旁的佣人开口,「陆先生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少爷的。」
陆淮安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等祁铭爬上二楼,消失在他的视线后,他才拿着手机出门。
陆军的办事效率很高,半个小时,一分钟都没有超过。
这个时候,林初刚刚到江弋琛所在的餐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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