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棒棒糖而起的微小的光亮的时候,陆淮安勾了勾唇。
……
安城遍地都是豪车,所以陆淮安把车停下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引起那些脑残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躁动场景。
一直到两人把祁铭送进校园。
小胖子身后跟着好几个'跟班',仰着脑袋狐疑的看着陆淮安,问祁铭,「这是你的爸爸吗?」
这些都是祁铭的同班同学。
在这之前,即使林初没有被陆正茂送进看守所,她会送祁铭上学,但比起来更多的时候,扮演这个角色的人是陆军。
豪门家族的父母都很忙,不亲自接送子女是正常的,但稍微负点责任的父母,都不会缺席年末的家长会。
从祁铭转学到安城后,他的同学们就没有见过他的父亲。
私底下不止一次嘲笑过他。
面对小胖子的质疑,祁铭只是乖巧的任由林初牵着,没有说话。
小胖子一脸看破一切的表情,抱着手臂,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祁铭。
「哼!一看就不是,难怪不参加下个星期的运动会,没有爸爸妈妈一起,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
林初的心臟有些疼。
她从来都不是站着被人欺负的类型,即时对方只是一个屁大点的熊孩子。
还没来得及'教训'小胖子,原本被她牵着的祁铭忽然被一旁的陆淮安抱了起来。
陆淮安单手抱着祁铭,另一隻手握住了林初温凉的手,迈开长腿往教室的方向走。
留下诧异的小胖子以及他的跟班们。
身型欣长伟岸的男人抱着孩子,还牵着漂亮的女人,这样看着,好像真的就是既幸福又完美的一家人。
「运动会是在哪一天?」
因为是单手抱,祁铭总觉得自己会掉下去,有些不太自然的搂住陆淮安的脖子。
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星期五。」
如果他不在意,是不会把日期记得这么清楚的。
林初处于被动机械的状态被牵着往前走,她没有看路,目光凝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只是淡淡的,没有任何可以追究的情绪。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陆淮安把祁铭放下,让他站好。
低沉着嗓音开口,「以后再有同学欺负你,就原样还回去,不管什么后果都有我给你兜着。」
祁铭昂着脑袋,一眨不眨的看着陆淮安。
「我如果跟他们打架了,你会批评我吗?」
如果不考虑他缄默的性格和平静说话的语气,只把这句话单独拉出来听,很自然的就成了挑衅。
但是很显然,从祁铭嘴里说出来的话,根本不会有这种情感。
陆淮安把祁铭的帽子戴好,然后给他整理衣服的领口。
「男生打架很正常,理亏的人不是你,嘲笑别人的人也不是你,而且医药费我们也付得起,所以,我不会批评你。」
老实说,这不是正确的教育孩子的方式。
林初从来都不会要求祁铭乖巧听话,只要不伤害别人,他怎么样都可以。
所以陆淮安说的话,林初也不觉得太匪夷所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天使。
恶魔的滋生,就是因为纵容和退让。
「妈妈?」
走神的林初被祁铭的声音叫醒,她笑了笑,开口道,「不能让别人欺负你,爸爸说的没错。」
这是林初第一次在儿子面前大大方方的承认陆淮安和他的父子关係。
不是因为她被虚无的假象蛊惑,忘记了那些伤害和过往,只是单纯的为了她的儿子。
血缘关係无法否认。
林初清楚的了解,从陆淮安知道祁铭的存在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她不可能再有机会带着祁铭离开。
无论哪一家法院,无论哪一个律师,都不会有因为她这个落魄千金去得罪陆家的人。
她是不会留在陆淮安身边的,也许明天,也许明年,总有一天他就会厌倦了。
恩怨不能牵扯到孩子,总不能……总不能让祁铭一直这样排斥自己的亲生父亲。
祁铭再一次看向陆淮安,眼睛里的疏离淡了些,但依然没有叫他。
「他们没有欺负我,我只是不想跟他们说话。」
旁边有人经过,陆淮安握着林初的手微微用力,把她往身边带了带。
这是最自然不过的本能反应。
他对祁铭说,「那就不用理,那小子虽然底盘稳但不经揍,在周五的运动会上秒杀他就可以了。」
林初,「……」
他这是什么意思?
……
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不认识陆淮安,但老师认识。
礼貌的打招呼,「陆先生、陆太太。」
陆淮安简单的进入主题,「运动会还可以报名么?」
「呃……,已经过了截止日期。」
「最近有些忙,祁铭就以为我和小初没有时间,所以没有提起过,刚才听其他同学说我才知道,能再加个名额么?」
老师审时度势,很快作出决定。
「可以的,只是学校里的活动,没有那么多硬性规定。」
陆淮安点了头,「辛苦了。」
————
祁铭不在的时候,林初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说话。
陆淮安本就是寡言少语的人,所以车里很安静。
以前,只要林初在身边,他就连一刻的安宁都不会有她总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吵得他脑仁疼。
而现在,即时她一整天都跟他在一起,也只有空洞的安静。
有些东西,拥有的时候,觉得普通寻常,根本不会在意。
等到再也失去之后,就开始怀念。
越是简单的记忆,经过岁月酿造而成的酒就越烈。
能从血肉里渗出,侵蚀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撕扯着他的五臟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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