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乱lun。
更何况,那是一条蛇,戚怀香就算不喜欢他,又怎么可以和一条蛇……
柳眠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他,“我就那么不堪,以至于你去找一条蛇么?”
青延一直静静地隐在旁边,像是雕塑一般,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眼睫动了动,却还是没有什么动作。
戚怀香拉着青延的手,抬头,对上那双蛇眸中的诧异和迷惘,将他的手顺着自己衣摆往上伸,喉中轻泄出一声低吟,用这来回复他,“不是你不堪,是我。”
“我不喜欢循规蹈矩,也不会守你们的伦理纲常,我愿意和人还是和蛇在一起,都与你无关。知道了吗?”
“……”
柳眠迟静静看着他的动作,喉头翻涌,陡然闭上了眼睛。
那样淫luan的景象他再入不得眼。
青年转身,推开门拂袖而去,在临走的一刹,停下,只抛下四个字,“自甘下贱。”
那道沉重的木门被关上,戚怀香伸手,紧紧抓住满眼怒火要追上去的青延,摇了摇头,面上之前的轻松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延几乎是立刻就从他身上把手拿了下来,手下细腻冰凉的皮肤让他无措,而戚怀香也是立刻从榻上站下来,赤着脚,弯着腰在床前的痰盂里吐着,神色痛苦,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
青延伸手,想在他背上拍了拍,却被戚怀香抵触地伸手挡开,“不要碰我!”
“……”
他只能慢慢放下手,看他吐得双眉紧蹙,身体都弯成痛苦的形状,但脸上却依旧红润。
戚怀香伸手,用手背抹了下唇,终于等到腹中上涌的呕吐感不那么强烈了之后,便走进屏风里的浴桶里,将整个身体都埋了进去。
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冰寒入骨,能让人很清醒。
戚怀香一遍遍地搓着自己身上被脂粉掩盖下的痕迹,重重白粉之下,终于露出本来的皮肤,本来白皙的小臂没了遮掩,上面一条黑色纹路从手腕往上一直汇集到肩胛处,将要沿着心口走去。
而面上涂的胭脂被水洗去之后,只留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容,泛着死人般的淡淡乌青,嘴唇也没一丝血色。
戚怀香低着头,眼眶发红带着水渍,但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
他说他自甘下贱,那么多年来,他都从未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
不知过了多久,戚怀香才抬起头,看到默默守在一边的青延,他慢慢呼了一口气,胸口微微地起伏着,声音有些哑,“小青。”
“是。”
“我们,回南疆吧。”
……
戚怀香走得猝不及防,谁都不知道他是何时走的,只是婢女们几日后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他住的那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但是里面的东西却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被带走,还像他刚来时一样。
戚怀香走了,但柳眠迟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也不再提那个人,好像从未有人来过这里。
有关于他所有的事情,在一夜之后烟消云散。
当婢女们来问那些留下来的衣物东西该如何处置的时候,柳眠迟沉默了很久,说,烧了吧。
反正那个人不会回来了,他留着也没用吗,还不如烧了,烧个干净。
戚怀香只带走了很少的东西,他身边的妖修也跟他一同走了,应该是回南疆了。
柳眠迟听到来报的探子说,见了他们一路向南走了,那探子问他要不要追,他说不用了。
翁老在跟他说着谢家姑娘的事情,他默默地听着,不置一言。
青延是在七日后跟着戚怀香回到南疆的,那时候,正值早春,南疆的野花开得烂漫难收,处处莺飞蝶舞,生机盎然,但戚怀香已经连金丹期的修为都没有了,堪堪还剩下筑基的修为。
青延每日去摘了野花送到他身边,说外面的野姜花又开了,大片大片地香开来,直穿过长长庭廊,熏到人面前。
青延四处去寻医问药,问过巫师,也寻过人间大夫来看,戚怀香每天喝药不知要喝多少碗,但修为还是如东逝的水一般再也回不去。
一个月后,当青延带着好不容易寻到的大夫再回到万蛊教的时候,戚怀香却不见了。
他在青延走的时候说,让他放心,他不会乱跑的,会在这里等着小青。
但他却走了。
没来得及走的教众们说教主把万蛊教散了,让他们自行离去,而他自己,不知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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